民間故事:老翁娶小妾,臨死前掏出一幅畫,救了小兒子一命

略懂君 2021/12/14 檢舉 我要評論

明朝正德年間,廬州府舒城縣有一個富商叫葛尤堂,他曾經當過太守,葛太守在任上積攢了不少的銀錢,辭官之後,在鄉下買了田,置了地,蓋了房子,還開了家糧鋪,後來生意越做越大,分店遍佈廬州府。

葛太守為人善良忠厚,平日裡樂善好施,每當有天災戰禍,他必定開倉施糧振災,因此在十裡八鄉是十分有名望,大家依然尊稱為葛太守。

葛太守的元配夫人,早年去世,留下一個兒子,取名叫葛德文。轉眼間兒子已長大,成家立業後單獨過日子去了。

而鰥寡孤獨的葛太守已經到了69歲了,雖然年老,但他精神健旺,家裡大小事如收租、放貸等,沒有一件事不是他親自操心的,兒子都到了而立之年都不肯安享晚年。

兒子葛德文整天在父親面前說:"爹,古人都說人生七十古來稀啊,您今年都69了,轉年就70了,您還不把家事交給孩兒打理?您吃現成飯不就得了嗎?"

葛尤堂搖頭道:"混帳!我呀,在一天就管一天,只要我活著,這家業還是我做主!"

眼看老頭子不肯交權,偌大的家業自己當不了家,做不了主,葛德文只能是乾咽口水呀。

這每年的十月份,葛太守都要親自到鄉下和莊上去看看,看看每年的收成和去收租,他一呆就呆上一個月兩個月的。

這一年,葛太守又到莊上小住。這偶然一天,吃完午飯,閑來無事,他繞到鎮上想去自家糧鋪分店看看。

走著走著,突然一陣低泣聲引起了他的注意,他抬頭一看,一位女子跪在路邊,旁邊還有一輛板車,板車上躺著一位白髮老婆婆,仔細聽女子如泣如訴,原來是在賣身葬外婆!

葛太守看了心裡十分心酸,在這太平天日裡居然還有這等事,他叫身後的管家老馮,說:"老馮,你來處理一下,如果這女子沒地方去呢,就帶她回莊裡,安排些事做做吧。"說罷,看了那女子一眼,點點頭,然後回去了。

到了晚上,老馮回來了,還把那女子帶回莊裡。女子見到葛太守,立馬跪下來磕頭說:"謝謝太守老爺,謝謝太守老爺,小女子願意為老爺做牛做馬,報答老爺!"

葛太守這才細細打量那女子,雖是一副村姑打扮,但頗有幾分姿色,顧我垂憐的樣子讓人分外想憐惜。他說:"你叫什麼名字,今年多太了?家裡還有什麼人沒有?"

女子眼裡含淚,說:"我叫吳梅,今年17,父母早年意外去世,我與外婆相依為命多年,現只剩我孤身一人了。"說罷忍不住低聲哭泣。

葛太守把她扶起來說:"以後你就跟著我吧。"

吳梅是個聰明人,把葛太守的生活起居照顧得無微不至,就這樣過了兩個月,葛太守悄悄地在莊裡把吳梅納為妾。

又過了一段時間,才和吳梅坐著轎子回家去。

回到家,經過一番介紹,家裡的僕人丫鬟都過來磕頭,大家都喊小奶奶。大家一叫,葛太守很高興,都給了大家賞錢。

然而葛德文兩口子就哭喪著臉,雖然當面不敢說,可回到自家房裡關上門就罵開了。

葛文氣得直拍桌子說:"這老頭子!一把年紀,風燭之年了也沒正經,做事也沒想個前後!"

葛文妻子胡氏也摻和說:"爹也真是的,還討了這麼一個花枝招展的姑娘進家門,難道咱們還得叫她娘不是?嘿,我看那姑娘啊,和咱家女兒差不多大,給老頭當孫女還著不多!"

小倆口在背後議論,卻難免有個多嘴傳話的。但葛太守知道後,心中雖不樂,但表面上也不好發作,而幸好吳梅秉性溫良,家中才一團和氣,眾人也都相安無事。

轉眼過了幾個月,吳梅居然有了身孕,不過她沒事不敢聲張,懷孕的事只有老頭知道。

葛太守更加不敢聲張了,只在暗地裡對吳梅照顧有加,這讓吳梅十分感動。

轉眼懷胎十月,一朝分娩,一個男孩瓜瓜墜地,這可把葛太守高興壞了,為孩子取名葛德武。這是擺明瞭與自己一同排行了,葛德文更是氣不打一處來。

等到孩子周歲時,倪太多守在家中大宴賓朋,族親都來祝賀,分分道喜:"祝賀葛太守大喜啊,太守高年又添了個小令郎,足見血氣不衰,此乃上壽之兆啊!"

然而在一片祝賀聲中,葛德文卻氣壞了,喝多了兩杯,口不擇言地說:"常言道男子60而精絕,您都70了,才從外邊娶一個不三不四的姑娘,這孩子不知道是哪兒來的雜種,也不知道是不是您的骨血,反正我是不認他做兄弟的!"說罷,拍下酒杯就離開酒席。

葛太守氣得直搖頭,卻也十分無奈,只好把這口氣憋在肚子裡。

光明似箭,不覺又是5年,在這5年當中,葛德文都沒給過老頭好臉,也沒認過這個弟弟。葛太守不指望他管一下弟弟,所以趕緊把小兒子送到學堂讀書。

葛太守當然知道其中的問題,他兒子無非是害怕弟弟長大了,分他的家產而已。他想來想去,心中生出一計!

就在這年三十,一家人吃團圓飯的時候,葛德文就故意找茬,摔盆砸碗,冷言冷語,氣得葛太守頭上冒煙。

葛太守心裡直念"家和萬事興",強忍著心中怒氣把飯吃完。可胸中含了一口悶氣,無處發洩,當他回房時,腳下一慢,在門檻上摔了一跤,走在身後的吳梅驚呼一聲:"老爺!""慌忙上前扶起他,卻已經是不省人事了。

急忙請郎中來,把過脈後,大夫說:"呀!這是中風了!"忙取丹藥灌下,等到葛太守蘇醒過來,心下雖然明白,身上卻是半身麻木,動彈不得。

葛太守也感覺到自己的大限將至,趁著意識清醒,趕緊把大兒子叫到跟前,從枕頭底下取出一冊帳本,口舌已不太利索,他吃力地說:"家中的田地房屋,財產帳目,都在這帳本上。"

他頓了頓,咽了一下口水,又說:"德文,我知道你這些年心中不滿,為的不過是這帳本而已。現在你弟弟德武年方五歲,吳氏又一小女子,也未必能夠管家,我分家產給他們也是枉然。

然而他好歹也是你弟弟,你要看在我的面上,等他長大成人,給他娶一房媳婦,分他一間小屋,再分他五六十畝良田,讓他這輩子沒有饑寒之慮。

我死之後,你要一一按我說的去辦,我在九泉之下也能夠瞑目了。"

葛德文接過帳本心裡樂開了花,很是滿意,但面子上依然裝作十分難過的樣子,連聲答應。

等他走遠了,吳梅才牽著德武走進來,雙眼垂淚,說:"老爺,難道德武不是您的骨血嗎?您把家產都給了大兒子了,以後讓我們母子指望什麼過活呢?"

葛太守歎了口氣:"哎,你有所不知啊,我的大兒子是什麼秉性我心裡有數,我如果把家產平分,德武的小命恐怕都難保了。"

吳梅又哭道:"是你說的有道理,可是你怎麼忍心你小兒子日後過苦日子呢?"

葛太守又說:"恐怕我顧不了這麼多了。你年紀正小,趁我沒死,把兒子囑咐他哥吧,等我走了,你再找個好人家嫁了吧。省得在這受氣。"

吳梅卻生氣了:"老爺說哪裡話?我也是識字的人,從一而終的道理我知道!況且我無論如何,都要守在孩子身邊!"

葛太守聽了精神一振,嚴肅地問:"你肯守志終身不再嫁人嗎?莫要日久後悔啊!"

吳梅舉起三個手指發起誓願來:"民女對天發誓,終身不再嫁人!"

葛太守看她有如此決心,趕緊安慰說:"你苦肯一輩子都守著孩子的話,也不用擔心將來沒有什麼銀錢過活!"

說罷從枕頭底下摸出一件東西來,交給了吳梅,是一尺寬一尺長的一幅畫軸。

吳梅問:"這幅畫有什麼用啊?"

葛太守說:"其中自有奧秋,你妥善藏好,不要讓人知道。等到孩子18歲時,如果他哥不肯看顧他,你再找一個賢明的官員來,拿這幅畫給他細細推敲,自然會有個處分!"

吳梅聽他這麼說,趕緊找地方把這幅畫軸收好。等到她轉身回來時,葛太守已含笑九泉。

葛德文翻身做主人,第一件事就是把吳梅和德武從主宅趕到後園的小屋去住。吳梅也不與他爭,默默地教養孩子,她深知讀書之重要,再窮也給他供書教學。

光明似箭,轉眼間德武已經長到18歲了,他已經考中秀才,吳梅卻勞累過度一病不起,而他們家連大夫也請不起。

向來孝順的德武心急如焚,沒有辦法只好硬著頭皮去找老死不相往來的哥哥借錢去。

去到大宅卻被哥哥奚落了一番,毫無情面地趕出家門,還說:"你這野種,不要來礙眼,要惹惱了我,我讓你母子二人都沒有安身之處。"

見哥哥如此野蠻絕情,葛德武毫無辦法,只得垂頭喪氣地回到小屋。

躺在床上的吳梅見他像泄了氣的氣球一樣也就料到了,她說:"兒啊,你也長大了,為娘有一事要告知你,你爹臨死前交給我一幅畫軸,我一直猜不透他的用意,他吩咐在我們山窮水盡時去找一個賢明的官員,讓他替我們參詳個所以然。經過為娘打聽,新來的餘知縣風評很好,辦案公正,你拿著畫去找他吧。"

根據吳梅的指示,葛德武從箱中取出層層包裹,解開後,裡面還有一重油紙封裹,他把畫揣進懷裡,然後到縣衙喊冤去。

餘知縣見到畫軸,對葛德武進行了一番盤問,葛德武便把事情的前因後果,都說給了餘知縣。

餘知縣聽了,拿著畫軸對葛德武說:"你先回去,我得細細參詳,有了結果,我再去找你們。"

晚上,餘知縣為此案費盡心思,他先把畫軸掛起來,仔細地看,喃喃自語道:"畫裡人是葛太守本人,他一隻手抱著孩子,一隻手指著地下,這是何意?"

正想著,忽然一陣風吹進來,把畫吹翻在地,連同旁邊的茶碗都帶到地上摔碎了,茶水把畫都沾濕了。餘知縣打了一個機靈,趕緊把畫撿起來…起來…

第二天,餘知縣就打發人說:"去把那葛德文叫來見我。"

而葛德文,自從獨霸了家產,日日在家中享樂,忽然聽到公差上門說縣老爺有請,他不敢怠慢,趕緊隨著公差來到了縣衙。

余知縣見到葛得文,又盤問一番他父親是如何分配家產的,他俱實以告,還說:"我父親分家產這事是在眾位族親的見證之下,依照父親的遺命分的家,這事既有人證,也有物證,請大人明斷。"

餘知縣點點頭,說:"好,今晚我要在你家中當場斷案,你回去把族親長輩都叫來,再作個見證。"

到了晚上,葛德文叫人把廳堂打掃一番,堂上還專門設了一把虎皮交椅,焚好一爐香,請來族親長輩,也把吳梅和葛德武叫了過來,一起等著知縣大駕。

時辰一到,餘知縣如約而至,他剛要踏進葛家大門,卻突然對著空空的大門口連連作揖,口裡還念念有詞,像是有人迎接他似的。

眾人都吃了一驚卻不敢作聲,卻見餘知縣一路往前走,一邊相讓,又連連的作揖,口中說著很多問寒問暖的話。

到了那把虎皮交椅面前,餘知縣不坐,卻在椅子面前一再謙讓,好像有另一個人站在旁邊,兩人謙讓了半天。

他才拉過旁邊的一把椅子坐下,然後又對著虎皮交椅說了一番話:"太守大人,晚生收到令夫人關于家產分配不均的告狀,您看,這事我該怎麼辦呢?"

說完又做傾聽之狀,然後搖頭說:"哎呀,長公子這樣做實在是不應該啊?那小公子以何存活呢?"

又聽了一會,說:"後院小屋?好好好,領教領教!晚生尊命,晚生尊命。"

說罷餘知縣站起來深深的作了一個揖,再抬頭,忽然驚問眾人:"葛太守呢?"

眾人都愣了,問:"哪有什麼葛太守啊?"

餘知縣說:"剛才太守大人就在這裡呀,他從大門迎接我進來,然後坐在這,與我談論了半天,你們都沒聽到嗎?"他還把葛太守的模樣描述了一番。

眾人都嚇傻了,以為葛太守重現人間。葛家兩兄弟和吳梅更是趕緊跪下連連叩頭。

餘知縣趕緊上前把三人扶起來,說:"剛才太守大人回來了,把他的遺命又重說了一遍,我要按照他的遺命來斷案,你們可有不服啊?"

幾個人又連連叩頭說:"只憑大人公斷!"

余知縣對葛德文說:"剛葛太守說,以前分配的都歸你,唯有現後院那間葛德武住著的小屋要判給他母孑,你不能與他爭,包括小屋裡所有物品:不管是糧食,還是金銀都歸葛德武,你可認同?"

葛德文一聽,心想:"那間小屋破破爛爛也不值個零頭,裡面還能有啥,給就給他吧!省得他日後又來煩我!"

他想罷對餘知縣說:"憑大人公斷,小人沒有意見!"

餘知縣爺師爺上前,把剛才說的話一一寫個,讓葛德文簽字畫押。隨後對眾人說:"大家一起來見證,這小屋已歸葛德武,就算裡面有萬兩銀子也歸葛德武的了。"

眾人聽了連連稱是,餘知縣這才說:"剛才葛太守囑咐我說,小屋左牆下埋有五個罎子,每壇有銀錢兩千兩,共一萬兩,也歸德武!"說完命人趕緊挖出來,果然挖出五個罎子,裡面加起來有白銀一萬兩!

看到這白花花的銀子,大家更相信剛才如果不是葛太守顯靈,餘知縣又怎麼會知道這屋內藏有銀子呢?

吳梅和德武連連叩頭稱謝,而德文看到白花花的銀子,眼裡都要冒出火來了,只是之前已經答應了,現在有苦都說不出了。

不過他轉念一想,自己已經得到了全部家產,也算是心滿意足了。

餘知縣完成了使命也打道回府了,只有他自己心知肚明:"這哪是葛太守顯靈,只是葛太守為了小兒子的未來早就盤算好的安排而已。"

葛太守把這一份遺囑隱秘地寫在畫裡夾層,只有濕水後才能顯現岀來,餘知縣無意中倒了茶水上去才識破了個中玄機。

且說葛德武得到銀子後廣至良田,成了富裕人家,他娶妻生子,孝敬母親,還樂善好施,一家人家和萬事興。

而葛德文的家產卻被兩個遊手好閒的兒子耗光,等到他死後,兩所大宅子又賣給了葛得武,兩人靠著葛德武接濟度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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